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,如有雷同实属巧合。
1
“妈,你看这门又小又旧,一点也没咱家的气派。这凤凰山腰的林家也不过如此嘛。还是沈家哥哥好。”
孙荷鼻子里轻哼一声:“翁家气派?”
“翁家现在也门还像点样了,你爸他,唉不说这个了,我这辈子就这样了,你还年轻,要给妈争气啊。那个沈清你趁早忘了。”
“我不。我就要嫁给沈清哥哥,除了他,我谁都不要。”
听着俩人的对话,翁细梨觉得如琳实在天真得可笑,但心底又莫名闪过一丝羡慕。
羡慕?
她讨厌这样的感觉,拳头一握,仿佛要把那一抹莫名其妙的羡慕捏碎。
正想着,管家走出来,将她们迎了进去。
在铺着青石板的小路上走着,隐隐能听见音乐声,是生日宴常用的,节奏欢快,翁如琳听着嘴角忍住不上扬,走在后头的翁细梨却眉头微皱。
今天是林二公子林献的生辰,他刚度假回来,皮肤晒得有些黑,原本清秀的五官多了一分刚毅,手里把玩着打火机,不时将视线停在某位千金小姐身上,装模作样地选媳妇。
“陆家的我觉得不错,长相敦厚端庄,人也好。”沈碧想着,陆家是地产界龙头,林献若是娶了陆雪,日后跟林赫争继承人的位置也多一个筹码。
林献望了一眼直摇头,陆雪皮肤白皙,但身材壮硕,手臂粗得像树枝,整个人往那一搁,就像个大白馒头。
“妈,您这也太过分了啊,让我娶一个大白馒头。我爸能娶您这样天仙一般的兰花美人,难道我就不能?”林献满嘴撒娇。
“没规矩,要是让你爸听见,准抽你。”沈碧嘴里教训着,眉眼却掌不住弯起来。
女人总是喜欢被人夸漂亮,无论哪个年纪。
正说着,管家领了翁细梨三人过来。
孙荷满脸堆笑说:“林夫人,好久不见啊。这山城里漂亮的宅子很多,但这样雅致有趣的宅子我还是头一回见。”
孙荷原本是瞧不上沈碧的,觉得她跟旧时代的姨太太没什么区别,不料风水轮流转,两年前,林恒的原配去世,沈碧转正。
“陈年老宅,老爷子喜欢。年轻人都嫌不洋气,喜欢西式的。”沈碧淡淡道,翁家祖上世代做官,极有声望,是个不错选择,但又瞧不上孙荷那副嘴脸。
孙荷一把拉过翁如琳说:“是是是。我们家女儿也喜欢洋式的,还是C大的,跟令郎真是有缘。”
不待她继续卖瓜,沈碧岔开话题问:“后面这位是?”
孙荷眼神一暗,“也是翁家的孩子,翁细梨。”说的口气和态度跟先前完全不同。
“原来这就是翁大小姐,长得比柳影后难看太多了吧。”林献一脸遗憾地说。
翁细梨穿了一条春水绿的收腰长裙,长眉入鬓,肌肤白如雪,五官中没有哪一个特别出色,但组合在一起又有一种秀气,带着淡淡的书倦味。
诚然,她并不丑,但跟她那眉目精致如雕刻一般的母亲柳玉珍相比,确实难看了。
面对如此让人难堪的话,翁细梨眼眶瞬间就红了,哽咽地说了句“抱歉”转身走开。
孙荷满脸无所谓,眼中甚至闪过一丝窃喜,倒是沈碧心有不忍,让人跟过去看看。
等翁细梨从洗手间出来,宴会已经正式开始,林献拿着一块蛋糕走向翁如琳,不知说了些什么,逗得翁如琳害羞地低头,紧接着他又邀请她跳舞,两个人在大厅中央翩翩起舞,郎才女貌,羡煞旁人。
孙荷在一旁看着,两眼发光,笑出了一脸褶子,回去的路上一个劲夸林献何等优秀,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,翁如琳托腮看着窗外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翁细梨坐在副驶座,静静地听着,嘴角轻轻上扬,她也觉得林献今天表现得很优秀。
2
今日,翁宅格外热闹,孙荷费尽心思张罗着翁老太太八十岁的寿宴,不但从外面请了专业的团队布置,还托人请金鼎会所的名厨。
最近,林献隔三差五约翁如琳出去,媒体多次拍到两人在一起吃饭,大家都在预测林翁两家好事将近,甚至有某些知情人事爆料双方准备在翁老太太寿宴上将婚事定下来。
孙荷把嫁妆都戴身上,准备今晚在众人面前好好威风一把。
林献卡着点到,一进门跟翁细梨撞了正着,眼疾手快地扶住她,挑眉一笑说:“投怀送抱?”
她瞪了他一眼说:“你女朋友跟未来岳母正看着呢!”
林献无所谓地笑笑,松开了手,仿佛什么都没发生,走到翁如琳跟前“今晚真漂亮!是知道我给你准备了惊喜吗?”
翁如琳白皙的脸蛋顿时红得像苹果,自从沈家破产,她跟沈清过了几天普通人的生活,立刻改变了他不嫁的志向。
众人给老太太祝过寿,林献跟翁如琳跳起了开场舞,一众宾客围着他们,心里猜测着林献是否要当众求婚。
果然,一曲结束,林献走到翁老太太跟前,颔首说:“晚辈今天有一件事想请您帮忙。”
瞬间,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翁如琳身上,等着看她飞上枝头变凤凰。
翁家虽然富有,但翁政不是个做生意的料,这些年接连投资失败,翁家早已经不复当初了,暗地里不少人笑话孙荷,千挑万选嫁了个空壳子。
林家就不一样了,涉猎多个领域,实打实的有钱。
就在众人准备好各种恭维之词,林献突然转身朝翁细梨走了过去,牵着她走到老太太跟前说:“林献不才,想娶细梨为妻,还请老太太准允。”
翁细梨颔首站在他身旁,一副夫唱妇随的模样。
众人一片哗然,怀疑自己眼花耳聋,看错了,听错了。
林二公子居然要娶翁大小姐?
翁如琳站在大厅中央,看着眼前的一切,不知所措。
一切变得太快,明明前一秒他还深情款款地看着自己。
老太太是经过风浪的人,示意管家先将翁如琳带走,别让她闹出更大的笑话。
孙荷走了过来,一脸不敢相信地问:“林献,你是不是吃醉了?”
“翁政,带小荷去休息。”翁老太太说。
翁政将孙荷拉到厨房,自己也躲在里面不出来,将烂摊子留给自家老妈收拾。
老太太拉着翁细梨的手说:“阿梨,林献是个好孩子,有他照顾你,我很放心。今天,我也累了,你们结婚的事,我们改天再好好商量。”说完上楼。
过了一会,管家下楼说,老太太有些累了,寿宴到此结束。
3
送走客人,管家将翁老太太扶下楼,又去厨房里让翁政带着孙荷出来。
孙荷一出来就甩开翁政的手,朝翁细梨扑去,甩了她一巴掌,指着她的鼻子问:“你之前是不是偷偷勾搭林家那位了?”
“孙姨,你还记得鹤城的海边小村吗?我就是在那里认识的林献。”一字一顿地说完,翁细梨挥手给了孙荷一巴掌。
去年夏天,她收到一个电话让她去鹤城试戏,等她去了,对方东绕西绕把她骗到了一个海边小村,然后就丢下她跑了。
当时天已经黑了,小村庄没什么交通工具,她只能在当地找了间民宿过夜。
隔天早上醒来,发现周边环境不错,便留下观光,顺道英雄救美,救了被狗追的林献。
临走前,林献给了她张名片,让她有困难时联系他。
只是没等到她去求他,他却先来找她了。
孙荷有些心虚,气势弱了下去,支支吾吾地说:“我…我…还不是你勾引沈清,我为了翁家的名誉,才让你出去玩玩。你啊你,跟你妈一个样。”
话音刚落,孙荷又挨了翁细梨一个耳光。
“我妈什么样…柳玉珍女士,大满贯影后,易新传媒的老板娘,身价是翁家的五倍。奥,前不久收购了翁氏集团下的宏达贸易公司。”
“不准提她的名字。不准!”一直低着头的翁政突然疯了一般扫落烟灰缸。
他抛弃了那个女人,没想到她转身嫁得更好,人人都在背后笑话他无能。
翁老太太出声呵斥:“够了!都是一家人弄成这样给别人笑话。”
翁细梨冷笑一声,回头看着这位她应该称呼为“奶奶”的老人家,心里的火烧得更旺了。
“翁老太太,一家人?我可记得您在我10岁的时候,当着所有人的面说,我和我妈是翁家最大的污点。”
翁老太太笑了笑说:“闹了这么多,你不就是想让翁家丢脸,让我老脸蒙羞吗?今天你都做到了。但是,细梨,你姓翁,身上流着翁家的血,翁家落魄了,对你在林家一点帮助都没有。远的不说,你们举行婚礼,难道不需要娘家人充场面?”
“呵!没有婚礼,明天我们就领证结婚,从今以后我不再踏入翁家一步。”说完头也不回的上楼,翁政的怒吼和孙荷辱骂一声高过一声,可是她不在乎了。
第二天早上,翁家门外停着辆黑色轿车。
“大公子那边在搞一个古镇开发的项目,林先生很喜欢,常常亲自过问。另外的那个海外项目也在进行,金额越来越大。”林献闭着眼听助理陆鸿汇报工作,手里捏着户口本。
“让五痞子继续盯着,等我通知。对了,帮我跟林导约个时间。”
刚说完,翁细梨就打开车门,林献睁开眼,凑了上去,桃花眼张到最大,“宝贝,我好想你。一大早,你有没有乖乖吃早餐?”
翁细梨白了他一眼说:“别演了,我又不是翁如琳,不吃你这套。”
林献摘下墨镜道:“幸好你不吃这套,不然我每天都要被自己恶心死。我们先去领证,然后回老宅。”
从民政局出来,翁细梨端详着手里的结婚证,由衷感叹:“真是刚出了翁家这个龙潭,又掉进了你们林家这个虎穴。”
有人说,婚姻是爱情的坟墓。
他们俩之间没有爱情可言,这段婚姻又是什么?
林献可不是无偿演出,领了证,就换她去林家唱大戏。
4
车子往凤凰山腰开去,翁细梨起得比往常早,有些困,歪着打瞌睡,林献看完文件,悄悄地打量她。
在海边初遇,他觉得她是一个勇敢而特别的小姑娘,等到在山城重逢,他做了一些调查,才知道这个斗得了恶犬的小姑娘生活得并不容易。
怪不得她说,她能懂他。
外面的人看着他是风光无限的林二公子,要风得风,要雨得雨,可是谁又知道,他和母亲在林家小心翼翼地生活了十几年,一言一行都不敢逾越规矩。
进入林氏集团后,有什么好的项目都被林赫抢了,他只能捡一些烂摊子去收拾。
到了林宅,林献牵着翁细梨穿过花园,拐了个弯,来到一扇小木门前,轻轻地敲了敲门。
“进来。”一个沙哑又十分有力的声音响起。
翁细梨以为门后又是一个花园,没想到是一个小山坡,山坡上开满了杜鹃花。
这杜鹃花是林老最宝贝的,每天都领着管家来看看,风雨无阻。
“爸!”“爸!”
林恒转过身,在上下打量了下翁细梨问:“这些杜鹃花好看吗?”
翁细梨:“……”
这么简单的问题,不会是有什么陷阱吧。
她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林献。
“爸问你话呢。心里想什么,说什么就可以。”
林献眼神里充满着鼓励,翁细梨安心了,开口道:“整个山坡像在吐血,怪有意思的。我更喜欢它的另一个名字,映山红。”
林老听了哈哈哈大笑,“吐血,这个确实有点意思。行了,我们回去吃午饭吧。”
饭桌上,林老问了翁细梨好些问题,看得出来他对这个儿媳妇是满意的。
“爸怎么看起来很喜欢老二的媳妇,我嫁过来这么多年,他都没问过我喜欢吃什么。”冷染拉着老公林赫问。
林赫也觉得奇怪,父亲一向主张食不言寝不语,今日在饭桌上却问了老二媳妇许多小时候的事情。
别说林赫夫妇,翁细梨自己也糊涂了,林老似乎对她小时候的事情特别感兴趣,尤其是在云安古镇的生活。
想了半天没想出个所以然,正巧林献洗完澡出来,她说出心中的疑惑。
“老爷子辜负了一个女人,那个女人就生活在云安。”林献边擦头发边说。
云安,杜鹃花。
“那个人不会正巧就是我外婆吧?”得出这个结论,她一脸震惊。
林献没有否认,一切不言而喻,显然他当初找上她已经调查过了。大概,他选择跟她结婚,也是因为这个原因。
她以前看过一部电视剧,男主的爸爸辜负了女主的外婆,为了弥补当年的错误,用集团股份作为条件,逼男主娶女主。
“所以,你爸真的会给我股份吗?”翁细梨问。
林献认真地想了一会道:“不会。”
“那你为什么娶我?”她知道,若没有半点好处,他不会娶她的。
林献坦诚道:“你只管哄着他开心就好了。”
翁细梨似懂非懂地洗头,转身拿了衣服去洗澡,洗完出来,他已经躺在床上。
看着床,她眉头微皱,想着要不要请他去睡沙发?
林献看透了她的心思,拍了拍她的肩膀说:“要睡沙发,你自己去啊。我这身娇肉贵的,睡不了。”
翁细梨嘟囔:“豌豆王子。”
“你说什么?”
“没…没什么。”
“本豌豆王子先睡了。你也早点睡,明天陆鸿送你去林导那试戏。”
5
这大概是翁细梨经历过最漫长的试戏,就一个简单的摔门动作,林臻鹤让她演了二十遍。虽然早有心里准备,但还是感觉有些挫败,甚至都有些怀疑自己不适合当演员。
试戏结束,一个电话打了进来,约她去丹佛卡见面。
那个地方她并不陌生,小时候,柳玉珍常带她去,每回总能被人偶遇拍照,然后发上网夸她是一个好妈妈。
翁细梨环顾了四周,一切都变了,连尖酸刻薄的老板娘也变得和善,“林太太,快请进。易太太在里头等您。”
一进贵宾室,只见柳玉珍穿着一身酒红色西装,扎着低马尾,干练端庄。
八年没见,翁细梨乍一看,一声“妈妈”卡在喉咙里,上不来下不去。
柳玉珍温婉一笑说:“啊梨,看妈给你带了什么?海盐蛋糕,你小时候最爱吃的。”
翁细梨眉毛一挑说:“说吧,找我有什么事?”
“你这孩子。妈妈找你,自然是想你了。”
“想?八年来不闻不问,怎么突然就想了?有事求我就直说,他还等着我吃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