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就听说杜鹃花有好几种颜色,但我只看到过两种颜色。旅游也好,楼下的园中或路边,看到最多的是粉红色的。但楼下的那排粉红色杜鹃树墙,却有两株白色的,每当花开的时候,于粉漫之中显得非常耀眼。
上个周末,被人约着去花鸟市场,虽说已是十二月了,实实在在地到了冬季,但上海依然是绿意葱葱,各种草本的、木本的花,放在室外,遥映着争奇斗艳。
在一个兰的花铺前,我停了下来。还没有到开花的季节,一盆一盆,林林总总,只有叶子翘翘的挺立着。虽然自己还画过兰花,但也只限于停留在书画上,分不清都是什么品种。从窗前到路边,也就六七米长,但望过去,靠近窗户的地方却有一盆兰花在盛开着。旁边的人告诉我那是墨兰,但在我眼里和大叶蕙兰却辨别不开。
市场里,各个铺子的经营都是有特色的,比如卖盆景的、卖水仙的、卖蜡梅花的、卖兰花的,虽然也会偶尔带有一些其它的花,但主要经营品种是一眼就看得出来。
这个花铺卖的是杜鹃花,似乎很不起眼,因为几乎到处都可以看到。不过,稍认真地看了看,还真是不一样,因为再普通不过的杜鹃花,在这里竟然有六种颜色,而且有的还是稀世珍品。
一提起杜鹃花,人们总会首先想到红色杜鹃,这是因为一个古老的传说。说是古代有一种杜鹃鸟,因情日夜哀鸣咯血,染红了满山的花朵,因而得名。
杜鹃花与鸟,怨艳两何赊。
疑是口中血,滴成枝上花。
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美丽的花,有人会让它充满了这么凄美的情调,一定是最初提出这个传说的人,经历了极为坎坷的情感经历,而真正的事实一定不会是这样的。
最常见的,莫过于粉红色,可以说是漫山遍野,随便在哪个路边、楼角或公园,都可以看到。其实,杜鹃花的凄美传说,也不是人人都这样看,宋代的李可时就说:
杜鹃踯躅正开时,自是山家一段奇。
莫据眼前看易厌,帝城只卖担头枝。
白杜鹃,看上去总给人一种洁白无瑕的感觉,那样的干净,那样的让人不敢亵渎。白杜鹃不是梅花,但却不知不觉中让人想起古人赞美白梅的诗句:“不知近水花先发,疑是经冬雪未销。”
杜鹃花镶边,也是其中一个品种,与其它的相比,要少见一些,艳丽中透着一股俏皮。
酡红色杜鹃,在绿叶的映衬下,泛起几片霞色。钱钟书先生在《围城》里说:“也许是给太阳陶醉了,所以夕照晚霞隐褪后的夜色也带着酡红。”
说起酡红,总不会离开一个酒字和一个醉字,因为那是“酒力微醒时已暮”的颜色。宋代状元张纲有一首著名的《借酡红》,也说到了酡红:宝津楼下柳阴重。画桥东。戏鱼龙。闻喜当时,开宴盛仪容。遥想新年寻故事,扶醉帽,夕阳中。可怜衰鬓飒霜丛。借酡红。遣愁浓。梦入长安,惊起送飞鸿。直下青冥休避路,九万里,看抟风。
但要说杜鹃花里的珍品,那要算绿色的杜鹃花,因为它比较稀有,有人给它起了一个很靓丽的名字,叫“绿色光辉。”每个枝条带一个花蕾,每个花蕾开3-4朵花,花朵平均直径约3-4cm大小。
这种绿色的杜鹃花,很难见到,因此价格也比其它颜色的杜鹃花要贵得多。我和花铺的老板聊,她指着绿杜鹃说,因为绿杜鹃花很稀有,因此价钱要比其它杜鹃花贵好几倍,就是她这个铺子里,也只有这一盆。
原本是被约去的,没想到这趟花鸟市场一行,还是很有收获的,至少我看到了六种颜色的杜鹃花,而且还邂逅了珍品绿杜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