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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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地行吟顽皮杜鹃开,苍山妙色现文图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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顽皮杜鹃开,苍山妙色现

杨木华

从没想到,苍山*杜鹃竟然是一种顽皮的花。顽皮,是我在白云峰半腰遇见大片的*杜鹃之后,对花开情态的概括。一直以为叫苍山*杜鹃仅仅是一种肤色上的与众不同,哪里料到这花的开放不止是色泽的妙曼,更有姿态上的顽皮,让人一见倾心,永生难忘。

苍山*杜鹃,对于山下的更多人,是神话般的一种存在。其实,我也仰慕多年,且连续上苍山寻访两年。年6月,女神带宏观和我从苍山西坡登莲花峰,寻访传说中的“苍山最盛大的*杜鹃妙境”,可惜那年花事飘零,到了传说中的位置,只见到已没了拍摄价值的零星花朵。年6月,我和妻子两人上莲花峰,再次抵达那个传说中的宝地,花开正好,可惜那天雨大雾浓能见度不足十米,又一次抱憾归来。越是遇不上越惦念。今年一入五月,朋友圈中见了*杜鹃图片后立马问询,花,果真开了。

*杜鹃一开,登苍山的花令就下发,我当然要尊从内心的召唤。可选那一座山上去,于我却成为一个难题。居住在苍山西坡漾濞小城的我,有好多座峰任我选择,可选择余地越大越难以抉择。莲花峰与鹤云峰我已走过多次,三阳峰和小岑峰从西坡上我不敢走,而白云峰我没有登过顶。其实,有那么多犹豫,关键的原因是我的登山都是妻子和我两个人的旅途。这样的夫妻二人档,少了分歧,却又只能选一些危险性小的山来登。可终究喜欢走一些陌生的路,看一些不熟悉的风景,于是我俩决定登白云峰赏*杜鹃。

清晨六点半起床,收拾吃早点,七点骑摩托上山。前往马鹿塘的公路,过石钟村公所后依旧有不好走的11公里泥石路,那些上坡转弯的地方,灰土厚积,小心翼翼减速驾驶。这个时节,两驱车大约无法通过这些路段了。抵达马鹿塘杜鹃林驻车,刚好八点。迎着清澈的山光,我俩开登白云峰。

山石榴

这个时节的马鹿塘,映山红已成往事,只剩下遍地蕨叶葱茏,一山万木竞发。在第二个层台,两群野放的牛开始了晨炊,好奇的我逗了一声“哞”,想不到两群牛立即应和着叫起来。那一刻,我刚好走到牛主人平时喂盐的平坦光滑的大石头旁,上面的牛群以为我来喂食,边叫边冲了下来。吓得我赶紧闭嘴闪开。见我狼狈开溜,牛都笑了——它们停下脚步之后的叫声中,满是嘲笑的味道。

向上入林。那一段三百米左右的陡坡路,在一个山箐中攀爬。我注意到一箐的云南大百合伸开油绿叶片,正惬意地享受森林晨光。以前我一直以为云南大百合是极度濒危的物种,上世纪物资匮乏时节,人们采集它的根茎做淀粉当食物,于是一度成为很少见的物种。今年,我在苍山西坡飙水岩河谷见到一些,有一株已经蕴蓄着火箭弹形的巨大花苞。今天又在这里遇见了一山的幼苗,物种消亡的担忧开始消散,很多生命懂得自我调节,生生不息这个词汇,在苍山生物界依旧是热词,这真让我欣慰。

绣球藤

抵达一条横向的路后,我们向南出林,然后顺着山脊线向上登。向上一段后,我俩停下喝水休息拍照——脚下的一座小山,特像一个狮子王的头。近处是荒草坡,一切生命在等待雨季的到来。山下是蓊蓊郁郁的森林,更远处是闷热不堪的小城。可停下,悠悠的山风一过竟然觉得冷,我俩立即启程继续向上。

沿着山脊线向上。苍山西坡支脉的山脊大多类似,山脊北侧是茂密的森林,山脊南侧是苍凉的荒坡。这个时节,在山脊上一站,一边百草焦枯,一边万木勃发,生命的繁华与落寞,总会很猛烈地冲击我们的内心——出生的地域无法选择,但可以选择成长的精彩。在那些荒草坡上,我依旧遇见了这个时节很少见到的花开。

是的,荒草坡上,竟然有草本花在开。那些颜值低的就忽略,我且说两种。

驴蹄草

一种是白藨。更多时候,我是在雨季才看见它的开花与结果。那乳白色清甜的果子,实在是人间美味。可这极旱时节,更多的草本花都在蛰伏,我却看见了这花在开,且挂了果,且妻子摘下就吃。我很爱却不敢吃,我登山胃不舒服好几回了,上山都不敢喝冷水,都是带了保温壶上来。今天,连茶也不敢加了,就带白开水上山。白麃的清欢,我只能放弃。

一种是驴蹄草。大片大片金*的驴蹄草开放,把苍山染*的壮观景象我曾在六月的鹤云峰顶遇见过,可这是干旱极了的五月,遇见一朵都是意外。那花在一群牛的露营地。山凹,避风,泥土相对湿润,为花开创造了优异条件。最关键的大约是肥力的催促,牛群的夜宿处粪便堆积,我看见的驴蹄草就从牛粪中长出开花。鲜花,牛粪,一组其他韵味的贬义对比,在这里却是实实在在的褒义扶持。现实中,我们总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,可是,自然界的某些对比性存在,有其内在的哲理。

皱叶荚蒾

草本花初起,其他木本的花,从春天开始就忍耐不住了,一直向上开着,一直依时令开着。向上途中,我遇见了一种异色的皱叶荚蒾。荚蒾这种小灌木的筒状花很有味道,可更多的花都被白色占领,我在草坡上却遇见了不一样的荚蒾花——粉红的荚蒾花。且那粉红,并非均匀地呈现在筒状花身上,外部的红从花朵的顶部向根部退浅,而花朵内部却一律深红色,这荚蒾真是摆弄色调的高手。

在红荚蒾旁边,绣球藤雪白的花串正在绽放。最初是远远看见杜鹃树顶上有雪白的花,我以为是白杜鹃在开,靠近才看清是藤本的花攀爬到杜鹃丛上,一串一串倒挂下来,四个大花瓣对称展开,浅*的花蕊立在中央,这样简单的花因为倚着藤靠着树,寻常中开出不寻常的姿态。更妙的是将开欲开的骨朵呈现粉紫色,开后白色在上粉紫在下,若将花朵翻转,还是一种戏法般的存在。可我舍不得翻动那些花,自然的存在就是最合理的状态,所有的好奇都是一种打扰。可是,后来的我,却打扰了一种最自然的存在。

拍完绣球藤后,我发现了一窝浅蓝色的小鸟蛋,共四个,安详地躺在草丛深处的暖窝中。我是一个鸟窝迷,去年拍摄到鸟蛋三窝小鸟一只。今年我刻意去寻觅两次,可去年发现鸟窝的地方,今年再没有任何痕迹。几多慨叹,几多反思,想不到今天竟然遇见了一窝鸟蛋。其实,说遇见是骗人的,一路上山只要有鸟的风吹草动,我就仔细寻觅——这个育雏时节鸟从某个地方突然飞出,一定是我惊动了孵蛋的鸟。这样的寻找,八九不离十。我是在拍完绣球藤向前时发现一只鸟突然飞出后,反复查看才发现杜鹃树下隐藏在草丛中的鸟窝。我有拍摄鸟蛋的经验,这样的草丛深处,用手机才能快速拍摄后离开。可那洞口太小,遮挡的草又多,我就用手扩了一下通道才拍摄。浅蓝的蛋实在漂亮,心中的快意迅速达到高潮。本为看*杜鹃而来,想不到没见花就先发现了鸟蛋。这是意外的收获,意外的惊喜。可那时,我只顾自己的欢喜,忘记了换位思考。

靠近山顶的乳*杜鹃还未开,全是花苞。

荚蒾,白藨,驴蹄草,绣球藤,一些正在凋谢的糙毛杜鹃,再加上这意外找到的小鸟蛋,一切正在向美妙的方向发展,登山的乐趣渐渐丰盈起来。以前我认为糙毛杜鹃是珍稀植物,在登三台坡时依旧觉得很珍稀,可今天却连拍摄的欲望都消失了。只为,月初我去了罗坪山,遇见了这花一山又一山地连片开放。珍稀也许只是对于城市而言,对于见得少的人而言。当然,我也曾囿于一隅,封过苍山西坡的一棵映山红为花魁。可后来的后来,当遇见了一棵三人才可以合围的映山红后才明白,我的判断太感性,见识的浅薄让夸大成为一种借口。那后,我才收敛了一些夸大的判断。

向上,一路走走停停,遇见喜欢的花拍一张,看见适合的枯木坐一下,反正时间还早,我又只想看*杜鹃。不一会,山脊南侧的荒草坡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的蓝果杜鹃。这粉红度适中的花我写过多次,花朵的色泽红得润,主干的外皮滑得妙,花谢后的果子颜色更妙——浅蓝色,再加上取名为蓝果杜鹃更诗意。今天果子的蓝恰到好处出现,虽然花刚刚凋谢,雄蕊还肉色丰盈,但果子已经蓝色生发。妻子也感兴趣拍了又拍,四月底在三台坡见到一山的花,如今在这里遇一坡的果,我俩与苍山的故事,一直在生发。

*杜鹃还未出现,我俩就遇见了一种高颜值的杜鹃——卵叶杜鹃。先见到一棵伞形的开满花的它伸到路上空,走过花下到高处一回首,那枝形叶形以及粉红的花色之美,惊艳了这陡峻的山坡,滋润了我枯燥的脚步。再走几步,一枝横斜的卵叶杜鹃花悬空开在眼前,似乎特意为我拍摄而开。拍完,对*杜鹃的期待开始无边蔓生:走了这么久,海拔已经过了三千二,*杜鹃,你该出现了吧!

果真,继续向上几步,山脊北面一枝*杜鹃伸了过来。立即停下,穿林向北几步一看,哪里是一株两株,一山*杜鹃早已从下面开上来,只是我俩一直顺山脊路规规矩矩向上走,没有越过树林看一眼。大约是一步之遥的距离我都没有感应到它们的存在,花儿实在忍无可忍,于是派出一枝来逗弄,终于让后知后觉的我,横向跨越一步,终于发现那隐秘的花海。

是花海!是*杜鹃花海。我爬上一棵花树,对着遍山的花却反而不知如何拍摄才好。大场景受位置的限制拍不了,那就拍花朵特写吧!这一转念,让我发现了*杜鹃的顽皮。一朵一朵大开的*杜鹃,呈现为浅浅的乳*色,每一朵钟花的底部,又从花蕊根部刷出一条短短的浅红,而且仅仅一条,要角度适合才能看见,那硕大的花序,那红*的对比,使高雅再上一个档次。当然,这些*杜鹃妙曼的不止是色泽,花开的情态才叫顽皮。那些花,大开的只一个情态,就一个*绣球,而其它就属于千姿百态这个词汇了。骨朵最懂浪漫——紧紧聚拢的花苞,每一个的顶端都刻意擦了口红,润润的色泽,如少女之唇。那些初开的花更有趣。每一个聚伞形花序的骨朵,并非一起开,总有一个钟花率先绽放。这是一种多么顽皮的花呀!一个花序上,其他骨朵还在蕴蓄力量,可总有一个骨朵神奇地先绽开,是不甘寂寞,是顽皮贪玩,是肆意妄为,还是特立独行,抑或许都有。当老师的我,面对的那些初中学生,和*杜鹃花有太多的相似,他们总不想安于现状,总喜欢标新立异与众不同,以此吸引老师同学的注意。我想,这些*杜鹃骨朵,大约也有类似的想法。至少,这些与众不同的开放情态,是深深陶醉了我的眼眸。

拍够了,我俩继续向上。当抵达前年秋天来过的最高处,我俩放下包,拉开架势准备大拍一场。只为,这个小山凹中全是*杜鹃。这里海拔已过三千七,少数花完全开放,一部分初开,更多的花交给含苞欲放这个词汇统领。于是,我的镜头有了不一样的收获。在小山凹中拍后,我爬上北侧的山脊,在山脊一站,除了脚下一山的花,还有不一样的风景出现。

金刚的侧影。对,是金刚的背影。当我俩从马鹿塘的草甸上山,一路都看到那个巨形的金刚石崖在高处安详静默。可到这里一看,金刚已远在脚下。更远处的马鹿塘草甸,以及来时蜿蜒的公路,都历历在目却又渺小不堪。山下看来遥不可及的路,我俩轻松走完了。金刚的后面,是大片粉红的杜鹃,粉杜鹃的后面,才是*杜鹃,色彩的丰富性与层次性在这里得到充分展示。

林下的小花。是的,我一直抬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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